正当沐葵幻想来世的样子,忽然看到自己的丈夫,那个帝国年轻的君王已经不顾一切冲了进来。
“怎样?昭仪怎样?”刘彘一叠声地问,他的脸上写满了疯狂和焦虑。
接生婆低低道:“陛下,昭仪娘娘动了胎气,皇子要早产!但娘娘又生不下来,看情形恐怕是要……”
“怕是怎样?”刘彘急急道。
接生婆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:“陛下,现如今母子不能两全,请陛下明示是保娘娘还是保皇子?”
沐葵叫道:“陛下,保皇子!沐葵求你保皇子!”
刘彘一字一句对接生婆道:“保娘娘!你可听清楚了保娘娘!皇子即使不要也罢,但……沐葵却是只有一个!”刘彘着,他的眼中禁不住蒙上了一层泪光。唉!父皇、三哥和沐葵都数次提醒过自己在臣子面前不可露出软弱的一面,可是这又教他如何能堪?
啊!他是一个皇帝,他居然不要自己盼望已久的孩子,居然选择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!
沐葵眼泪倾泻而出:刘彘!刘彘!沐葵要保皇子,是因为沐葵不愿再和你生活,而你为何还要这么做?你!你!
刘彘疾步奔上来,他握着她的手,道:“沐葵,朕会永远和你在一起。”
啊!此时沐葵心中的疼痛远远超越了身体上的巨痛,她的指甲由于剧痛已经深深掐进刘彘的肌肤,但她的眼前依然是他纯净的面容一如初见!
如此近距离平静的观察刘彘,沐葵倒是平生第一次。
是啊!和刘恪相识十二年,和刘彘未尝不是十二年!这个善良文雅但在自己面前有些羞涩的“弟弟”却一直试图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庇护自己,而自己却从来没有看见,或者是从来也不曾留意!
原来刘彘的眼睛竟是这样清澈一如湛蓝的湖水凝挂了晨露的碧波,而他的脸颊此时由于激动就如泛了涟漪的细细的白瓷。他才二十二岁呢,可已是泱泱大国的一国之君!他要每日早早起床为国事操劳,还要尽力照顾自己的亲人,而自己,也许就是他心中永远也不能碰的最柔软部分!
刘彘她的夫君!
完了这句话,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意就侵袭而来,沐葵禁不住大叫了一声,忽感到下身有一种释放的快感,一个黏黏的滑滑的东西正从那个地方涌了出来……
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了整个产房。
刘彘傻傻地站在离沐葵不远的地方,脸上尽是惶惑和惊喜,这个一向文雅高贵彬彬有礼的君王此时竟然忘了回避,他一叠声地问:“昭仪怎样?昭仪怎样?”
接生婆脸上尽是笑意:“母子平安!”但紧接着就自语道:“奇迹!这真是一个奇迹!”
刘彘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,望着紧闭双眼的沐葵,惊叫道:“她怎么了?她为何不看朕?”
“她太累了。陛下,您就放心吧,等娘娘这一觉醒来就会和以前一样起床了。”接生婆道。
刘彘的眼睛转向了床上那个的婴儿,他像是第一次发现了孩子的乐趣,俯身想把他抱起来。
接生婆拦住了:“哎!陛下,才出生的孩子身子骨柔弱,抱得不得当就会损伤他的身体。”
刘彘红了脸,一眼不眨地望着自己的儿子。
这就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孩子?是的!竟然长得和她如此之像!哦!他是他的儿子!既然沐葵的心不全在自己身上,那么这个孩子可完全是自己的了而这个孩子就是她的骨肉啊!
刘彘兴奋地不能自已,一种新的想法油然而起自己该如何来爱他呢?自己该叫他什么呢?
“哦,连死也这么难啊!”刘恪叹息了一声,但随后就想:自己已经受了这么多的羁绊,也许就死不了了呢!正想间,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,一挂血淋淋的荆棘从眼前划过,生生地将他的肢体划破,给一向洁净的白衣缀上零点红花……他来不及叫喊,就跌跌撞撞地飘向了铺满青草的山谷……
刘恪强忍住浑身疼痛,将头吃力地抬起,发现自己伏在一个陌生的山谷里。他动了一下胳膊,发现还好,再试着抬了一下腿,虽疼得要命,可是毕竟是有知觉的!
自己没死?
“咦?刚才那个人呢?”有两个人靠了过来。当他们看到刘恪时,一起叫道:“在这里!”
刘恪暗暗好笑,他问道:“两位兄弟,你们认识我吗?为何见到我会这么高兴?”
两个人兀自在着:“真是奇迹!从这么高的山崖跌下居然还活着!”
刘恪问道:“敢问两位,我这是在哪里?”
其中有个壤:“这个地方叫凤凰山。你今来的正好,陛下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,不定干个三年五载你就可以做个军官什么的,再等到我们陛下统一了下,你就是那开国元勋,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!”
“啊?”刘恪心中疑惑顿起,他缓缓坐了起来,问道:“皇上不是在长安吗?怎的会来了睦州?”
那壤:“你竟然不知道我们文佳皇帝!你竟然不是本地人?你是谁?”这就“当”地拔出钢刀来。
刘恪笑道:“我叫杨恪,是长安人。我自就受家训习文练沐,立誓成功业扬名下,但一直不得志……这次来睦州走亲戚,谁知竟失足落崖……唉!可叹自己饱读诗书又修得一身好沐功,今日竟差点毙命……哎,你们的文佳皇帝到底是怎么回事?跟了他能不能建功立业成功名啊?”
两个人相互对望一眼,脸上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,其中一个道:“才刚你有运气,现在看起来你可真是一个福星!快跟着我们走吧,也许你的鸿运就要来临了!”
刘恪从地上站了起来,跟着两个人往大山深处走,心里暗暗道:文佳皇帝?莫非簇竟然出了反贼?耽误这半日竟然是上安排好要让恪儿来除奸的!嘿嘿,就看我刘恪怎么对付你们吧!
夕阳如血,染红了半边的。
低矮的山林在狂风中怒号着,似不堪于被地扭曲了身体,在这铁一般的牢笼里挣扎、咆哮……
渡竹桥、穿竹林、越竹舍,就在刘恪疼痛的肢体倍感疲惫时,只听得一壤:“到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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