肥如城的城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高大,公孙瓒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,眯起眼睛望着那座已经围困了半个月的城池。
城头上乌桓人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,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。
“将军,今日的攻城又失败了。”严纲单膝跪地,铠甲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,“城墙太坚固,我们的云梯根本够不到城头。”
公孙瓒的手指紧紧攥住腰间的剑柄,指节泛白。他能感觉到身后白马义从们疲惫的目光,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精锐骑兵,如今却在这座该死的城池前束手无策。
“继续围困,断他们的粮道和水源。”公孙瓒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“我倒要看看这些蛮夷能撑多久。”
夜色渐深,营帐内烛火摇曳。公孙瓒正研究着铺在案几上的地图,忽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报——”一名斥候冲进帐内,单膝跪地,“将军,我们发现又有使者从肥如城东门悄悄出城,往北去了。”
公孙瓒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:“这是第几个了?”
“回将军,这三天来已经是第七批了。”斥候低头回答,“每次都是三五人,轻装简从,行色匆匆。”
公孙瓒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在帐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。他走到帐门口,掀开帘子望向北方——那是乌桓各部族的聚居地。
“刘虞……”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,“又是他在搞鬼。”
严纲走进帐内,看到公孙瓒阴沉的脸色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将军,可是州牧大人又派人去招抚乌桓了?”
“哼!”公孙瓒重重地拍在案几上,震得地图卷起一角,“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地讨伐叛逆,他倒好,躲在蓟城发号施令,派几个使者就想把这事给了结了!”
严纲沉默片刻,低声道:“州牧大人一向主张怀柔政策,认为安抚比征讨更能长久安定边境……”
“放屁!”公孙瓒怒喝一声,吓得帐外守卫都挺直了背脊,“这些蛮夷只认得刀剑,不打得他们跪地求饶,他们永远不知道敬畏!刘虞那套仁义道德,只会让他们觉得汉室软弱可欺!”
公孙瓒的胸膛剧烈起伏,眼前浮现出刘虞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。那个出身宗室的老狐狸,整天把‘仁政’‘德化’挂在嘴边,却根本不懂边疆的残酷现实。
“将军息怒。”严纲劝道,“州牧毕竟是朝廷任命的幽州牧,他的命令……”
“他的命令会让边疆永无宁日!”公孙瓒打断道,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,“传我命令,派出精锐骑兵,截杀所有前往乌桓的使者!”
严纲震惊地抬头:“将军,这……这可是州牧的使者啊!”
公孙瓒冷笑一声:“谁说是我公孙瓒杀的?边境盗匪横行,几个使者不幸遇害,不是很正常吗?”
他走到严纲面前,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:“你亲自带队,要做得干净利落,不留活口。”
严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最终还是抱拳应道:“末将遵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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